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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本地资讯] 程中往事:想起了1997年的那场高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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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6-12 10:15:58|来自:中国安徽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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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
  1997年6月,正是备战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。某一天上课铃响,我不辞而别,从程集中学文应班悄悄撤退。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,我大步向前,仓惶出行。只有校门口的橘园青青,在树影的摇动中,以及阳光的照射下,闪烁着斑驳陆离的光。
  临出校门那一刻,我似乎在无意中听到,一只小鸟从校园上空飞过。我不知道,是当时听到了这只小鸟的叫声,还是若干年以后,只要回想起那片早已不复存在的橘园,就会回荡起鸟儿飞过的声响。
  出校门向右就是长铺街,到了十字路口,几辆三轮一字排开,司机们谈笑风生,暗自角力——每辆车上都有一两个客人,要等到客满才能发车。除非你是包车,否则就是无休无止的等待。
  对于灰蒙蒙的长铺街而言,一切的秩序都来源于程集中学。开学,周末,放假,人潮如织,一车车学生开出去。过了一两天,再一车车开进来。到了正常上课的日子,与这条街道发生关联的,只剩下周边村庄的农民。而他们的秩序,更多来自于日升日落,天晴天雨。
  老乡们推着自行车,操着一口浓重的当地口音,在与商店老板讨价还价。这种场景之下,一个学生出现在大街上绝对是个异类。最终,我与几个老乡一同挤上三轮。一路之上,尘土飞扬。半小时后,终于突突突地摇到了县城。
  那时的宿松汽车站,各种脏、乱、差,各种势力盘踞交错。烈日当空,汗如雨下。我正在焦急地等车,一个司机邀请我去他空无一人的大巴上坐一会。我感觉我遇到了好心人,与他聊了很久。最后才发现,此人不过是利用我作为幌子来招徕其他坐车人。
  我等了足足两个小时,才搭上开往“汇口”的班车。一路颠簸,不停地上客下客,黄昏时分到了坝头。眼看离家很近,这时车停了。狗日的司机告诉我,我这车是开向复兴的,你要是想去汇口,就只好乖乖下车了。
  我说:“你说这车是开向汇口的,怎么现在开向复兴?”
  司机说:“我这车在宿松的时候,是不是开向汇口方向?”
  我一时无话可接。从语文阅读理解的角度而言,司机讲的并没有错,“开向”和“开到”,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概念。
  我这才想起,这哥们在车前准备了好几套牌子,等我和几个汇口方向的乘客上了车,他马上就换成去复兴的牌子。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那些开始上车的复兴乘客,居然无一人对车牌产生质疑。
  他又说:“我这人做事讲理,你坐三轮的钱,哥出了。”
  若干年后,我已忘了那个司机的长相,只是仍清晰记得他讲话的语气。他一口的宿松话,显得特别的理直气壮。我终于明白过来,这条乡村公路上的游戏规则,就掌握在这帮司机手中。
  我只好和其他几人爬上三轮,上面本来就装满一车人,在司机的帮助下,我们硬生生被塞了进去。这个小小的三轮车,塞得满实,密不透风。我们像一堆萝卜一样依偎在一起,在车厢里上下跳跃,左右摇摆。
  到汇口街已是晚8点,天还没有完全黑透。再走一小时,到家里已是晚9点了。我忐忑不安地敲门,这时家人已经睡着了,整个村庄已进入到黑暗之中。
  这一百里地,我从早走到晚,足足走了一整天时间。1997年6月的某一天,这就是这个社会给我所呈现的最初印象。
  我回来参加表哥的婚礼,这个表哥比我大很多岁。由于年龄相差较大,我们之间并无过多交集。不过依然要感谢他,这场婚礼给了我一个回家的理由。
  父亲很吃惊,不过并没有问我回来做什么。他是个聪明人,知道现在是高考的关键时刻,不能正面和我发出冲突。
  那时电话还很稀少,早在之前的某一天,我从程中回家,父亲从家中赶到程中。这条乡村公路之间的某一个地方,父子两人擦肩而过。他到了学校,我回到了家。他打开我并没有上锁的箱子,看见某女生给我写了厚厚一叠信。他从未正面和我谈过这件事。只是委托堂姐和我聊天,与我谈一谈这个问题。
  堂姐调侃道:“他要是考不起大学,有个女同学写信,将来还省不少钱呢!”
  父亲很严肃地说:“那他就只能一辈子在家里种地了。”
  第二天婚礼上,一堆亲戚朋友在一起吃酒,见父亲坐在一旁,闷闷不乐,有个亲戚问我:
  “顺得,马上要高考了,你准备考个什么样的大学啊?”
  “今年怕是不行了,”我夹了一口菜,“明年再来一年,考个好一点的大学。”
  
  1997年7月6日,作为参加高考的一员,我随大部队坐上大巴进军县城。那一天,父亲和母亲正在西湖种地。我家只有5亩地,他们觉得不够种,又在外面包了15亩。对于他们来说,土地是当下的温饱,孩子是未来的希望。
  1997年的时光,如今想起来已过于遥远。那时候,父母做父母的事情,孩子做孩子的事情,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。换句话说,那时父母的话已不太好使了。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,走一步看一步,一点一滴地向前摸索。
  上了大巴,车子还没有启动。我坐在副驾驶上,视野无比开阔。曾教过我数学的段校长,挨个上车给司机递烟,顺手给副驾驶上了一支。我连连摆手,假装不好意思地说:
  “兄弟我不抽烟!”
  段校长定睛一看,原来是他教高一时的数学课代表,忙用宿松话温柔地骂了一句:
  “你个狗日的,原来是你。”
  我们住进县城一家不起眼的旅馆,我已经忘了它的名字。中考时,我们住的是全县最豪华的孚玉山宾馆,到高考反而降规格了。究其原因,整个县城没有一家宾馆能装下程中几十个毕业班的考生,只能分在好几个地方住。
  我对前途毫无把握,因此一直很放松。第二天中午吃饭,上了一桌子好菜,吃得非常痛快。转眼之间,一桌子饭菜只剩下汤汤水水。
  我想起在程中念书,为了在外炒菜时多切一点肉,经常与校门口向右第三家餐馆的小妹斗智斗勇。
  我说:“给我切三块钱的猪肚子,炒辣椒。”
  小妹切了几刀,越切越慢,直到最终停下来了。
  “才切这么点?你也不多切点?”
  “且——,你才三块钱,只能切这么多。”
  “那就再加一块钱的。”
  小妹很开心,反正炒三块钱也是炒,炒四块钱也是炒。而炒四块钱的等于炒了三块钱,顺带又炒了一块钱的。一笔生意硬生生做成了两笔。只见她再次提刀,踌躇四顾,又切了好几块猪肚子。
  “算了,还是少,再加一块钱的。”
  后来,吴文亮问我:“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切五块钱的呢?”
  我想了想说:“这个女孩没上过程集中学,没学过高中政治,不懂得什么是从量变到质变。”
  吃完饭,面对一桌子油水汤汁,我摇头说:“可惜了,太浪费了。”
  李华荣说:“你把这些油水吃了,我给你10块钱。”
  我一听,连忙说了声“好”,逐盘扫之。最终伸出单手,从李同学手中接过10块钱。
  下午考试还没有开始,我和吴文亮一起去逛街。第一次看见县城居然有新鲜荔枝卖,放在方形的泡沫盒子里,浸泡在一层凉凉的碎冰之中。我买了一斤,两人一起吃,可谓神清气爽。我当时想到的是,这东西比肉贵,每吃一颗荔枝,相当于吃了一大块肉。
  从我家到程集中学,要从五里转车,有时也从县城过境。三年来,我对县城而言只是个过客。我们在大街上四处闲逛,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。
  这时,吴文亮告诉我:“你看,张×水来了。”
  我一看,正是前不久结下梁子的张×水。我看见他,有些紧张。他看见我,同样很紧张。我看到的是一个人,他看到的是两个人。一想到这里,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。
  学校流传这样一个说法,到了高考,就是各奔前程之际,从此后永不复见。大家该表白的表白,该报仇的报仇。一切往日的恩怨,都将在高考落幕之际了结。
  张×水个子不高,在对面文复班就读。据说背功了得,有时在橘园背书,人家连书都不翻。整个文应班,只有吴桂根吴大将军的背功,可以勉强与之切磋。
  要说到张×水,就要说到另一个人,碰巧是个女生。高中政治课本上讲,一切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,这是一个佐例。
  程中周围都是山,这座校园在山的怀抱中。出正校门,向前直走一里多地,就到达一处山脚下。能看见满山的石头、矮树,看见山脚的青草、蚱蜢和野花。此地看似荒芜,对于程中学子而言,却是记忆中的重镇,为之魂牵梦绕的地方。
  我经常逃课,带一本书去山上念,往往念个几分钟,就在坑洼不平的石头上睡着了。有一天醒来,太阳正在落山,听见两个女生在一旁念书。
  我大喊:“喂——,你们把我吵醒了。”
  两个女生正是对门文复班的学生,一个姓张,一个姓秦,两人吓了一跳。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,信口说道:
  “你们那样背书是不行的。”
  那个姓张的女孩大我三岁,个子很高,皮肤很白,我后来在校运会上见过她,高三组的女子铅球冠军,她就是那个后来给我写信的人。她家离学校近,经常回家。给我带吃的来,给我写信。
  她用蚊子大的声音说:“为什么不行?”
 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,具体怎么不行我也不知道,只好冒了一句:“你看,你们班张×水不也会背么,怎么老考不走?”
  几天以后,那个女孩给我写信成了公开的秘密。张×水开始不断找我的麻烦,有一天晚上,他在我宿舍外面叫骂:
  “阮顺得,你给老子出来!”
  我没有说话,我高三一整年没有上课,不是在山上睡觉,就是在宿舍里睡觉。张×水叫我出去我就出去,那也太没有面子了。
  两个肌肉男李华荣、刘平给我壮胆:“走,出去就出去,我们帮你打他。”
  我说:“我懒得起来。”
  第二天中午,我借了一把刀,孤身一人走进一旁的文复班。教室里人不多,张×水坐第三排,正在睡觉。他前面坐着两个女生,正在聊天。把两个女生支走之后,我叫醒张×水。
  他一惊:“你想干嘛?”
  我抽出那把刀,向他刺去,快挨到他手时,刀锋一偏,一下子插在桌面上。临出发之前,我私下演练了出刀的路线,做到既不伤己,也不伤人。
  我伸出手臂,大义凛然地说:“如果我们的关系非要到用刀解决不可的话,那么,你来插我一刀。”
  他摇了摇头,可能还没有睡醒,最重要的是不知有多少伏兵,有点不知所措。我又说:
  “至于你这种人,我是不屑于一砍,我怕弄脏了我的手。”
  这时,教室后面几个大个子男生准备冲上来,替张×水解围。我大声喝道:
  “这种事情,两个男生搅在一起就够难缠了。难道你们还想插一腿?”
  几人大笑,觉得言之有理。我已经忘记那把刀是哪个同学借给我的了,反正后来也没人找我要。因为张×水清醒之后,把那把刀没收了,后来将刀交到了教导处。
  后来,处理此事的是他的班主任,教两个文班英语的王桂林老师。以及我的班主任,教两个文班政治的余自然老师。
  我走出文复班大门,才发现张冠军、石海滨正趴在窗户上看。他们都很激动,仿佛刚才那一幕并没有发生,一切都是幻觉。他们问了我许多问题,但我的回答让他们很失望。
  “你敢不敢给他一刀?”
  “不敢,我疯了差不多。”
  “要是后面几个大个子冲上来,那你怎么办?”
  “跑啊!反正我在他们教室的最前面,可以随时开溜啊!”
 
  张×水走上来问我:“你昨天数学考得怎么样?”
  我有些难为情地说:“我不好意思对你讲。”
  “啊!”他似乎松了一口气,“我数学考得也不太好。”
  我一字一句地说:“要是不出意外的话,这次数学怕是要考满分了。”
  三
  只要有学校的地方,就有学霸和学渣。我没有骗张×水,我当时真的认为,我的数学考得非常好,即便考不到满分,也是一个与满分较为接近的分数。只是我不是学霸,也不是学渣。
  可以说,我不是一个好学生,也不是一个坏学生。我一直介于两者之间,在忽明忽暗的幽暗地带。我的高中,我的青春时代,除了天上飞着的小鸟,就是橘园里透过隙缝投下的光亮和光影。
  记得进入程中不久,听说有个牛人叫陈墨,念到高二就消失了,提前去读了某名校特招班。后来又听人说,这哥们学习并不刻苦,而且似乎也有泡妞的喜好。关于这一点,似乎又有点不务正业了。
  我第一次意识到,人与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。而且,这种差距并非单纯的努力就可以无限缩小。
  来自老五班的刘剑锋,高一时曾考过数理化三科近乎满分,结果居然也选了文科。有人说,他是为追随原老五班一绝色女生而来。后来,此女一度做过我的同桌。我曾多次问他有没有这一回事,他一直笑而不答。
  我说:“你要是不承认的话,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  他是文科班英语课代表,我的英语则长期处于都选C阶段。有一次,英语老师因故来不了,委托他带领大家学习。结果,这哥们在台上引起一片哗然。他稍显腼腆地说:
  “要不,我们来个英语情景剧吧?”
  另一派是苦学派,以吴桂根、孙杰等人为代表。吴桂根者,自诩为吴三桂后代,身高1米8,相貌堂堂,怀揣个小梳子,不时把头发向后梳得溜光水亮。后来,他索性以吴将军自居。
  高二时,吴将军把高三历史政治书全都背了一遍。等别人学新课本,他相当于已经在温习了。文科班第一次考历史,我从后门的门洞里钻了出去。而吴将军是为数不多的及格者之一。从此,班上很多女生向他请教。每当这个重要时刻,他不好意思取出小梳子,只好用手不断地向后梳理头发,力保发型不乱。
  孙杰是我的同村同学,对我最为照顾。他有一个绝技,就是喜欢钻研难度较大的数学题。按理说,连最难的题目都会了,其他简单题目自不在话下。不过,按照武侠小说的桥段,他有可能是太过于投入,以至于走火入魔——他做难题不在话下,简单题目却一错再错。
  我在宿舍长睡的日子,孙杰是我生活上最好的合作伙伴。他每天给我打两次饭,中午一次,晚上一次。每打完一次,他都会警告我:
  “这是我给你打的最后一顿饭,你赶快起来了。”
  到了下一次要吃饭,他见我没起来,又四处找我的碗,准备帮我打饭。我一脸坏笑,用近乎嘲讽的表情看着他。
  他怒道:“老子怕把你饿死了,见到你爹不好交待。”
  临出门前,他摇了摇头,轻轻说了句:“懒得练碗都不洗。”
  我躺在靠近窗户的床上,近水楼台,连跑到一百米外上厕所的次数都减少了。孙杰说我懒,我既承认,又不承认。父亲给我带来一床蚊帐,但我夏天从未挂起来过。
  孙杰说:“你看你多懒,连花个五分钟挂蚊帐都不干。”
  我说:“我每天晚上花几小时打蚊子,从这个角度而言,我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勤快。”
  ——
  1997年春天,我的最高记录是在宿舍躺了整整十一天。你可以说我懒,但我并非没有想过前途问题。早在高一和高二上学期,我试图很认真地去学习,但对力学加速度以及无机物分子式,研究半天也不得其法。好比你在盐碱地里操劳一季,但始终颗粒无收,这难道不是一种打击么?
  包括我在内,那些选读文科班的孩子,多半不是因为理想。对于这块黄泥巴地而言,很难长出理想的花。我以为摒弃了数理化,就可以集中精力,在优势科目上尽情发挥。结果黯然发现,无论是文科理科,都是聪明人和用功者的天地。
  程中校园,青春气息神采飞扬,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寻找一条出路。
  一部分人学画画,可以大幅度地降低录取成绩,而以专业取胜。他们在时间上颇为自由,不像我在宿舍睡大觉,时刻等待老师的到来。要是久久不来,我反倒因心存愧疚,怎么也睡不踏实了。另外,艺术生在成绩上的期望值较低,基本不会挨老师的批评。他们是艺考老师田里种的菜,各科老师对此有自知之明。对于这一点,我也好生羡慕。
  这些男生都梳着小开头,西装革履,文质彬彬。女生则衣着新潮,即便穿得老土一点,也在内敛中多少彰显着那么一点个性。石亚芳就是其中一员,她是我初中复读班的同学,也是我在程中文科班的同学。
  念初四,一天下雨,石亚芳打伞回家,一个同方向的高个子男生没有带伞。正当两人准备合打一把伞之际,我冲进教室,给那个男生送上一把伞。石亚芳很惊讶,眼神中有一种不可明说的幽怨。后来,只要我回头找她说话,都会给我一个防范性的白眼。
  两年后的一天,石亚芳邀请我作为人体模特,让这帮文艺男女画一张特写。我以为找我做模特是因为我长得帅,后来才知道,一个瘦子更好画出人物的轮廓。她说要不了多少时间,结果画了两三个小时。我坐在沙发上,一动也不动,极力睁大眼睛,一次又一次扎入睡眠之中。只要我一打瞌睡,就被这帮人敲醒,各种嬉笑与训斥。
  我的模特生涯一结束,就对石亚芳说:“我现在不欠你的啦!”
  我似乎做过一段时间文班的文艺委员,每天晚上第一节课,组织大家一起歌唱。其中,我最佩服的是张冠军,我最好的哥们之一,唱得比鬼都难听。我一看没人唱歌,很快就要冷场了。就说:
  “张冠军,你给大家来一个!”
  他的确很捧我的场,脸上有踌躇四顾之色,放声歌唱,魔性十足,整个课堂一下子活跃起来。作为交换条件,张冠军悄悄对我说:
  “哎!你让那个谁谁谁唱一下。”
  我知道,这是他心仪的女孩。这女孩唱歌,张冠军脸上洋溢着神秘的笑,仿佛是为他一个人歌唱。后来,他还写过一份血书,向我炫耀其中的文采。只是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子,岂料我一眼就看到,已换成另一个女孩了。
  有一天,我正在组织大家唱歌。一女生羞羞答答把我叫到一旁。我问她什么事,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。我一听很奇怪,没什么事的话你找我干嘛,我还要回台上主持大局呢。
  这女孩说话了:“要是有人要我唱歌,你可不可以不让我唱?”
  这是个来自县城的女孩,她一开口,好似浅吟低唱,让我对宿松话产生了莫名的好感。我想了想说:
  “这样吧!什么时候你找个清净的地方给我唱两句,我就知道你唱得有多难听了。”
  后来,这女孩费劲心机换了座位,与我做了同桌。从那以后,刘剑锋同学变得更刻苦了。
  有一段时间,我曾游弋在血防站一带,与叶皖平等人打桌球。当时的规矩是打一盘桌球两毛钱,谁输球,谁付账。叶皖平是精于此道的高手,基本上几杆就开始打黑八。我是十足的菜鸟一个,连提个杆子手都在发抖。为了维持桌面上的对等以及付账的公平,叶皖平提出,他打一枪,我打三枪。
  即便是这样,一开始我老是输球。后来我悟出一个道理,要是你没有那么好的技术,就不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。我先放一空枪,把白子推到最佳地带,再凭借有利地势把目标打入袋中。这样一来,我做到了赢多输少。我的桌球师傅叶皖平,不仅教会了我打球,还帮我交了学费。
  也有一些并不认识的人,成为了我的导师,给我讲述生活中的真理。
  一天晚上,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把我叫到教室门口:”你是不是叫阮顺得?”
  我说:“是。”
  他说:“你爸爸来看你啦!“
  我当时啥也没想,跟着他和一群人向外走。来到主教学楼楼梯道下方的僻静处,那个小男孩给了我重重两记耳光。旁边的人跟着嚷嚷:
  ”你小子给我担心点!“
  没讲具体原因,但我隐约感知到,和前几天与某女生发生口角有关。他们教训了我,怕人多事杂,转身就想离开。见这些人走了十多步,我大声喊道:
  ”你们给我回来!“
  这群人很惊讶,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个子居然这么牛气。于是,他们被吸引住了,转身走了过来。
  小男孩问:”你有什么事情?“
  我说:”我知道你们的规矩,哪天看不顺眼了,又要过来找麻烦。不如你们一次打个够,这样我不用等,你们也不用跑,对双方都有好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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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这文章写的不错 真佩服你的耐心 还有你写的像是20年代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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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兄,程集中學08届师弟致敬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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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写的有开头没结尾,学渣一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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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力很不错,22年前的事情阐述的如此有条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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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得真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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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头写的好,可惜结尾没写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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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集中学7届师弟打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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